偏生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時(shí)候，鼻頭就酸楚了起來。

“睡醒了就正好，讓大夫把把脈。”衛(wèi)大人說。

朱嬤嬤對著蘇雪福身，眼底充滿了希冀，“大夫，請進(jìn)！”

蘇雪嗯了一聲，垂下眸子跟著她進(jìn)去，衛(wèi)大人也跟在后頭。

屋子里有四個(gè)侍女，蘇雪都認(rèn)識，花團(tuán)錦簇，是她離開洌王府之前招回來的人。

他都沒有攆走。

蘇雪屏息，腳步放輕，床前的孩子已經(jīng)坐了起來，徐奶娘在喂粥。

“皇孫，多吃一口，再多吃一口。”徐奶娘輕聲哄著。

“不吃，想吐！”奶聲奶氣的聲音，輕輕地傳來，帶著哭腔的委屈。

隨著徐奶娘站起來走開，那小小的人兒便映入了蘇雪的眼中。

他穿著一件綠色薄襖子，垂髻微微楚亂，小小的臉蛋蒼白得要緊，整張臉瘦得有些厲害，眼睛很大，烏溜溜的眼珠里蘊(yùn)藏恐懼地看著蘇雪，仿佛很怕大夫的樣子。

蘇雪心底一痛，無法把眼前這孩兒和記憶中的小龜?shù)奥?lián)系在一起。

那會(huì)兒抱他在手上，他是沉沉的小胖子，長得很像他爹爹。

如今眉目五官也依舊像，只是，怎么瘦得那么厲害？

瘦得很讓人心痛。

“皇孫別怕，伸出小手手給大夫診脈，像之前那樣，”朱嬤嬤過去抱著他，輕聲哄著，“給大夫診完脈之后，就給吃糖糖，好嗎？”

小龜?shù)暗哪槒闹鞁邒邞阎刑匠觯琼W耀，“真的？那我不扎針可以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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