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歡嗎？”季嶼霄看著林小荷目不轉睛，怎么看都不夠，眼里只有滿溢的藏不住的歡喜。

“喜歡。”林小荷重重地點頭，這么漂亮的鞋子，當然喜歡了，比她同桌的鞋子還漂亮呢。然后她圓溜溜的葡萄一樣的漆黑雙眼看著季嶼霄好一會兒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了一句震驚全店的話

：“叔叔，你長得跟我爸爸一模一樣。”

林洛清驚跳起來，不可思議看著林小荷。

季嶼霄看著林小荷認真說話的樣子，眼眶發熱，難以控制，這是他的寶貝女兒啊。

：“你...見過你爸爸？”聲音都顫抖了。

“林小荷，你給我閉嘴！”林洛清大喊，都不知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恐怖，聲音有多嚇人。她是太震驚了，震驚于林小荷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，她什么時候見過爸爸了？

林小荷被媽媽這么一吼，哇哇大哭起來，但林洛清也有些失去理智了

“閉嘴，把鞋子脫了，回家。”她一把抱過林小荷，胡亂去脫她的鞋子，林小荷哭得更厲害了，一直媽媽不要、媽媽不要地喊著。

一旁的林小念也害怕，扯了扯她的衣角：媽媽，媽媽。

場面亂做一團，林洛清抱著大哭的林小荷盯著季嶼霄看，腦子里轟隆隆的，林小荷怎么會知道季嶼霄就是她爸爸？在哪里看見的？

是不是季嶼霄早有預謀，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，早就接觸過孩子們？孩子們一哭，她的眼底也集聚起水霧

“你到底要逼我到什么時候？”她不懂，兩人都已經離婚這么多年了，他為什么要這樣來擾亂她平靜的生活。

季嶼霄看著眼前有些歇斯底里或者草木皆兵的林洛清，心里既痛又無可奈何，他也并不知道林小荷為什么會認出他，但，這讓他前所未有的感動、是一種血脈相連的親近，心里涌起的柔情是擋不住的，就在這一刻，他忽然決定不能再讓眼下的關系繼續發展，快刀斬亂麻或者長痛不如短痛，誠如陸闊所說，不舍得傷害，最后只會兩敗俱傷。

他看著眼前三個最親的人，哭的哭，恨的恨，怕的怕，終于開口說了一句

：“洛清，你等...我律師函！”

決定了，就不再彷徨，不再心軟，即便看到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，他也咬牙轉身離開，沒再理會她。

林洛清氣到臉色慘白，渾身發抖，他怎么能跟她搶孩子，他憑什么搶，有什么資格搶？他不知道孩子們對她的重要？他這是往死了逼她。

林洛清很多年沒有這種狀態了，覺得人生茫然前方一片漆黑，看不到盡頭。前幾年一個人時，再苦再累，但心里有希望，所以不彷徨，更不恐慌，不像現在這樣，置身黑暗之中。

她不知怎么把林小荷還有林小念帶回家的，也不知是怎么開車到的醫院，就是黑暗之中，唯一有一點微弱的光指引著她往這來。

是溺水前最后一根浮木，她只能靠求生的本能牢牢抓住。

她問易木旸：“你說的話還算數嗎？我們結婚。”

易木旸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，只見她急迫地抓著他的手，目光炙熱甚至帶著乞求問：你真的愿意娶我嗎？

易木旸點頭：愿意。